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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鸡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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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巴望着天天睡到自然醒。没料到，一连几天都被“半夜鸡叫”扰了清梦。每天清晨4时不到，天根本还没透出一丝光亮呢，那只公鸡就开始神经兮兮嚎上一嗓子，“喔喔喔”之后还拖着迂折的长音，划破万籁俱寂的夜空，一下子惊醒梦中人。犹在迷糊中的我摸索着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觉夜半时分刚过。初次被它无端打扰，还抱有继续睡懒觉的信心，一定要把损失的睡眠补回来。孰料，那位“鸡血”充盈的卯日星君，平均每隔半小时就要来次打鸣，逼得家家开窗早起。
吃完早饭，小区楼下人多了起来，便去打听那只“农转非”的雄鸡到底是谁家的。楼下的小刘常上夜班，近一个星期以来已被这只爱打鸣的公鸡害苦了。原来，这只公鸡来此初试啼声时，倒是在早上8时左右。间歇性发作一小时左右后，便告收工。正常上班的小区居民，倒没有被搅乱生物钟，只是那些要补觉的夜班族，是不可能在此时间酣眠了。小刘还发现，国庆节期间这只公鸡兴奋度也陡然提升，夸张到半夜就开始打鸣，实在是人神共愤。一说到那只近来夜半打鸣的鸡，大伙儿都聚了过来揭发声讨，但交流下来整个小区居民都不得不面对现实，那穿透力极强、辨识度很高的鸡鸣声，确实是从马路对过传来的。也就是说，那是隔壁小区的一只“神经”鸡，咱小区居民即使公投表决也没法将其驱逐。
好在群策群力，大家七嘴八舌想出了治鸡法子。先是由居委干部老周打头阵，照会对方小区居委负责人，摸清这只公鸡的老巢。再由三人同行，“先礼后兵”要求鸡主尽快治理整顿，并奉上医治乱打鸣妙策一条。当然，这治病良方是我旧时用过的土法子。30多年前，老家也养过不少鸡，偶尔有只小公鸡初啼时也总找不到那个点，半夜乱叫不合时宜地吵死人。为了矫正“乱打鸣”，我们在傍晚赶鸡入窝时捉住那只捣乱的小公鸡，用黑胶布严严实实将它喙封住。考虑到它可能扒开胶布，又用带子将它翅膀和双脚捆住。如是几次，过几天后松绑，它也学会乖乖跟在那些准时“报点”的公鸡后面打鸣了。
公鸡司晨，职责所在，雄鸡夜鸣，怨声载道。何以在城市里落脚的公鸡，“半夜鸡叫”几率更高？公鸡是夜盲症患者，一般情况下夜里也要睡觉，晨光乍现时才会报晓。但城市夜间有的地方灯光通透，人工照明甚至消弭了昼夜区别，遮盖并不严实的鸡窝很容易漏入光线，敏感的公鸡受此困扰就会在半夜一鸣惊人了。同样的道理，盖着黑布的鸟笼一旦掀开布罩，笼中小鸟的啼叫必定最为清脆响亮，这也是光线惊醒鸟儿“鸣叫中枢”所致。
如此看来，“半夜鸡叫”不是公鸡之罪，而是人之过。如果城市的夜间没有光污染，公鸡就不会心神不宁，自然会与我们一起安享夜晚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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