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一整天

以及夜里它把我弄醒时

在那个时刻我听见一个声音

有时轻过某物

下落

抵地

落稳的沙沙声，轻过

一粒幼年的种子

或一片巨大的棕榈叶——

它由在高处望着天空而度过的

白天和黑夜构成

由破晓、早晨的太阳

和整个天光

月亮和星星和云朵做成

由从它自身落下

流向它自己的树叶的雨水做成

在那声音中或寂静中

没有遗憾的痕迹

在坠落后

没有迟疑的声音

在半途中

没有询问也没有疑虑

选自《清晨之前的月亮》，上海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