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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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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上班的所在临江靠山，逢小风天，即闻呜呜嘤嘤，似有神鬼啜泣，如若有大风，则听呜呜呼呼，好像鬼哭狼嚎，真是吓着许多胆小的上门客人。原先有同事嫌这风声听着不吉利，后来倒习惯了这恐怖的声响，都说听这风声可以练练胆量。虽是笑谈，却也不无道理。正如遗容化妆师面对遗容，公墓守墓者常驻山边，熟捻了这日常氛围，何怕之有？
由此想到人初生时，胆量也许大同小异，长成后才有胆量大小的区别，而彼大此小的原因一要靠练，二要看在哪里练。屠夫杀猪宰牛不眨眼，但让他去解剖尸体可能就汗毛竖立；医生手术切肉截肢游刃有余，但卧房里的一只耗子可能会让她大呼小叫；动物园的训狮员不怕狮子血盘大口却怕家中河东狮吼……所以，辨正地讲：没有完全胆大的人，也没有完全胆小的人。
胆大一词从来就含有褒义的味道，胆小一词反之。老师总是表扬胆大的学生：主动举手发言，选荐自我，勇于创新。成功似乎也大都属于“第一个吃螃蟹的”胆大者：包产到户的；辞职下海的；越洋谋生的。不胜枚举。
不过眼下胆大一词常常与妄为和在一起被媒体频频曝光，很是不光彩。胆大者如成克杰，胡长清贪污受贿千万以上，下场是吃了枪子儿；胆大者如张金柱之流撞倒数人扬长而去，下场也是死罪；胆大者如厦门远华走私案团伙，上通天，下通地，结果是整锅端。以上诸位肯定也不是天生胆大，也是练出来的，只是练的不是地方。怎么会练出如此妄为大胆而震惊华夏？主要原因还是外部环境所致，没有约束，没有节制，这胆还不一点点练贼，一天天地练大了。
其实，许多胆小凡人也是天天在练胆：打打双扣搓搓麻将输赢渐渐不很在乎，横穿公路超速驾驶安全渐渐置之度外；公车私用兜兜转转违规家常便饭，培训考试抄抄传传作弊理所当然；还有拿“红包回扣”的渐渐不脸红，找“三陪四陪”的渐渐不心慌……成为大胆者的机会多多土壤肥沃，直怕日后胆大者为众，胆小者为寡，人皆不惊“胆大妄为”时，国就真将不国了。要让这些胆大妄为变为守纪者，那就必须用他们最害怕的东西——法制的健全和执行。
胆大未必是福，胆小也未必是祸。列位不妨时常揣摩一下自己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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