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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说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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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晚点一小时到站，雨后的阳光把这个城市的早晨照得清晰明亮，没有行李，吴歌很快从车站出来，欧阳不会来接她，因为吴歌没有通知他。这个城市吴歌没有其他熟人，除了欧阳。几辆出租车在吴歌身旁有意识地停下，吴歌礼貌地摆手拒绝，她想自己走一走。
这个城市也称得上是中等城市，但在来自上海的吴歌的眼里只能算作小城市，窄窄的马路，稀稀落落的行道树，装饰简陋的沿街小店，还有服装保守的行路人。吴歌注意到，骑自行车的行人是这里路上的主要风景，车轱辘嘎嘎，车铃声嘀呤，倒也不难听。
在吴歌的印象里，这个城市像一个步伐缓慢的老人，有几处值得回味的古迹，但缺乏生气和新意。这里不是欧阳的家乡，如果欧阳当时能够留在上海而不是分配到这里，吴歌永远不会成为这个城市的常客。
吴歌想，自己的突然到来，欧阳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昨天早上，吴歌还在电话里装作十分绝情地口吻对欧阳说：都三年了，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来来往往的奔波，你呆在你的小城吧，下半年请你吃我的喜糖。欧阳在电话那头显得焦急与无奈，他们的争吵已经持续了两个月，固执的欧阳不愿辞掉在吴歌看来前景黯淡的工作，他错过了吴歌为他努力了半年的一次进上海的机会。吴歌说：欧阳，你拥抱你的小城思想吧。吴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话筒上，她把电话挂了，欧阳的声音消失在远方。但是，吴歌不能像挂电话那样把欧阳给挂了，她习惯了欧阳的带磁性的声音，习惯了欧阳温情的亲吻与抚摸，习惯了对着欧阳倾诉与撒娇，甚至在公司上班，她打给客户的电话竟时常是无意间拨了欧阳的号码。吴歌这个年龄，当然读过身边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她非常明白失去也许也会是永恒，但她不愿听父母的有关“距离产生美感，美感迷乱心窍”的论调，她相信只要她和欧阳走在一起，两人依然会相互喜欢。
一条铺满红砖的老巷子，巷子的尽头是欧阳投身的单位，它的两层楼房躲在浓密的小树林后面，阳光穿过树叶，在楼房的白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听不见巷子外面的喧哗，只有林子里的鸟声和蝉鸣，这鸟声和蝉鸣反而让这里更显静谧，难道欧阳就是贪图这一份静谧吗？吴歌第一次觉得这里的简陋破旧还能看出一些美感。
吴歌就站在这片林子里，她从挎包里取出几张写满字的纸，确切的说这是吴歌昨天写给欧阳的绝交信，上面的几处已经被吴歌的泪水弄模糊。她是想偷偷地亲手将信交到欧阳手里。吴歌用手机拨那串刻入她记忆的号码，手机那头是长长的等待，而后是听到回答“你所拨叫的用户联系不上”，吴歌再拨，依然是联系不上，欧阳，我在你这里，你躲到哪里去了——吴歌对着寂静的林子哭一样的喊，几只小鸟受了惊吓，四散飞走。
沮丧的吴歌只好往欧阳的办公室打电话，欧阳的同事告诉吴歌，欧阳今天请假坐早班车到上海去了。 四周没有声音了，小鸟飞走了，蝉儿也似乎停了叫唤，吴歌只有听见自己的心跳，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对欧阳的同事说自己就站在楼下，她转身向车站跑去，她要赶下一班火车回上海，她在心里一个劲地想，欧阳会在上海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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