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佬老黄正闲来无事，舟山一位老战友上门找他。老战友怂恿老黄和他一起做海鲜生意，由他在舟山负责进货，运输，老黄负责在温州销售。老黄开始不同意，后来到海鲜市场转了几天，和舟山的一比差价，老黄心动了。听人说在海鲜市场做生意，必须要和市场里的牙郎（中介人）搞好关系，不然就很难做事。老黄留了心眼，托人介绍，提着东西去拜见牙郎，牙郎显得很热情，端着酒杯说：从舟山进的一定是好货，你放心，只要是你的货到，我让他们统统吃下。老黄喜出望外。
    老战友穷困潦倒，只能出力，老黄出本钱，两人到舟山进货。在舟山，老黄不时和家里人保持联系，了解每天各类海鲜的时价。两人最后运了一车六百斤江蟹回温州，据儿子打听的最新报价计算，除去其他费用，每斤江蟹售出可以赚取五元。
    凌晨两点，车到海鲜市场，市场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老黄要找牙郎，牙郎居然没了身影，再一问今天的江蟹行情，老黄和战友都两眼发黑，江蟹忽然就像一只连续跌停板的垃圾股，报价一泻千里，比老黄的进价每斤低出八块。老黄急得一面叫家里人去找牙郎，一面和鱼贩子讲价格，可是，老黄的江蟹再好，也是无人搭理，那边几个卖江蟹的老主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老黄这边的一筹莫展。
    活江蟹不能等，没过两小时，眼看着冷藏在桶里的江蟹一只只死过来，老黄心头拳打晕，要是撑到天亮，更卖不起价了，这时，几个老主子主动上来说，你的江蟹熬到明天就要往瓯江里倒了，这样吧，看你第一次做生意，我们帮个忙，死的活的折合一个价，四十块一斤，我们给你包了。老黄起先还不肯，家里人急了，赶紧抛掉吧，多少还能拉回点本。老黄嘴里大骂牙郎骗人，咬着牙把江蟹给抛了。每斤亏了十块，整整赔了六千元。老黄隐约还听到那几个主子背后冷笑，哼哼，看他以后还敢来抢生意！
    第二天，老黄气倒在床，老战友不告而别不说，他还接到牙郎的电话问罪：你昨天竟敢骂我，老子没说假话，你的货，我不是叫人统统吃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