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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游记趣
作者:艾温·威·蒂尔  

沿溪走下

要熟悉一个地区,能够充分欣赏它,最好的办法便是走过这块地方,而且走得越慢越好。对于一个博物学家来说,最有收获的步速是蜗牛步速。他大部分走路的时间,往往是站在那里不动的。一小时一英里已算很快了,因为他和行人的目标不同,他不在乎走得多远,也不在乎走得多快,而是在乎他能看到多少东西。 更深一层说,不光是他能够看到多少东西,还要看他能够欣赏到多少东西,感受到多少东西。自然影响我们的内心,就像光影响一卷胶卷上的感光乳剂。有的胶卷感光性比别种强;有些人的内心感受力更强。一个观察者可能认为某样东西非常重要,可是在另一个观察者心目中,同一样东西会变得无足轻重。一如诗人威廉·布莱克在他的一封信里所说的:“有些人看到一棵树,会感动得流下眼泪,可是在其他人心目中,那只是一棵拦路树罢了。”


萤火虫河

大自然的律动是变化无穷的。不同种类的萤火虫,也是在日落后不同时间开始闪光的。每一种从它白天藏匿的草木下出现,等夜色达到某种浓度时,开始它的晚上表演。一夜又一夜,渐浓夜色到了这个各自规定的时间,这种萤火虫的闪光表演便开始了。有一次,暴风雨的黑云提早了黄昏的来临时间。我们看到萤火虫的灯光在一个更早的时间出现。天色的黑暗程度引起了它的提早表现。

途中有处地方,我们到了一大片牧场,有条小溪蜿蜒流过这片地方。成千上万的萤火虫模糊一片的流动闪光照亮了黑暗,使这条小溪在萤光下美丽得出奇。它们闪亮,又恢复暗黑,再是闪亮,人们可以看到它们的次数不断变化。时常有一道闪耀的光波会远远卷过牧场,仿佛所有萤火虫同时开亮了它们的灯火。然后它们杂乱的闪光又重新开始了。

我们仔细地观察,希望能够目击我们曾经听到可是从没见到的奇观:萤火虫同时一起闪光。在某种情况之下,一个地区的所有萤火虫会一起闪亮和停止,人们尚未能解释这一现象的背后原因。在几英亩大的黑暗空间里,黑夜会闪闪发亮,然后又归黑暗,然后又再发亮,所有光一致地脉动,完全一致地忽明忽灭。

我们就是在这样奇异的夜晚,走到我们所能找到的唯一借宿处的。屋外汽车队辚辚轰响,到了深夜我们还是无法入睡。不过我们想起见到的萤火虫,也就心满意足了。

当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不断念着印第安人奥吉布瓦族旧时的赞美歌:“白火虫儿飞飞!小火虫儿晃晃!小星在我床边飘荡!在我梦中织成许多星光!” 最后我们蒙昽欲睡时,我并不怀疑这个记忆会在我们的睡眠中将我们见到的繁星似的萤火虫景象织成点点繁星。

我简直不指望会找到快乐的共性,我也并没有找到。提到的那些人是形形色色的。许多是穷人,有几个是有钱的,若干还是生病的,有一两个并不是所谓严格遵守法律的。只有一个单独的例外,有个人提出是自己,其余回答问题的人,总是说最快乐的人是另外什么人。我能够找到的唯一的类似点是,差不多那些所有被提到的人,他们已对他们异常喜爱的活动着了迷。这许多活动往往并无重要性。这些活动在别人看来往往是非常琐碎,甚至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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