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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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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歪歪地坐在河边的枯草地上,与风进行交谈。当然,别人听不懂我们之间的言语,片刻休憩的温馨只属于我们。
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衣服的一角,看衣角被风吹起,继而摆下,粘带了些枯草枯叶。它们静静地趴在衣服上,小东西们貌似是不愿随风离开的。
可是,孤单自在的旅行的的确确是让人能不惜为之付诸一切的。一个人的时候,习惯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哼唱着蛮有故事的曲子,想跑就疯跑一段,累了便大口喘气,看着身旁的河水傻笑,不必牵念过多的纷扰琐事杂情。
我且还是成全了你们吧,先让你们在手心里停歇片刻,等我把风再唤来,你们且随它去,追逐那天风。即便打了个卷儿散落在水里,也是不许有情绪的,毕竟那也是一个充盈着自在灵魂的归宿。
距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世界里,不知是谁的鱼竿斜着站在风里,有张力的身子随风左右微微颤动。这个季节的水虽不至于刺骨,却也是些微的凉了。悬挂着鱼饵的丝线游弋在充盈着自在灵魂的水里,仿佛隔着水层也能辨识到它的脸上是自在的惬意还是无趣的愁容。惬意,当当然是惬意的。
垂钓的老者静坐在风里,烟草的灵魂从手中缠绕着升空,眼睛望着水面的浮标,耳朵静静等待着那一声熟悉的铃铛声响。
铃铃......零点二秒钟后,鱼竿被迅速抽起,上边却没有翻腾着身子的鱼儿,只有水滴在银色的钩尖上跃跃坠下,怕是不知名的昆虫或者调皮的鱼儿与老者在初冬里开了一个玩笑。
轻盈的的鱼线在风里无规律的飘动,每次似乎都缺了一只鱼儿的存在,不过,老者的脸上仍是挂着笑的。他捉了几次,鱼线终于被控制住,重新放上鱼饵,轻轻一挥手,鱼线再次潜入到水里侯着去了。
我衷心希望老者的鱼竿再次被抽起的时候,下边是一条弓着身子的银色小鱼,鱼不一定是要大的,有只鱼儿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一条,两条……,终于凑成了一盘。老者拍了拍身上的风尘,收好鱼竿,载着鱼儿与红光回家去了。
老者的老伴一如既往地在家门口侯着,两只并不浑浊的眼睛尽可能地望向望不到的前方。她看到帅气的少年在路口出现,起初是一个黑点,慢慢地就融化在了自己的心里。她记得那个路口,完完全全记得,每天他都会挽着老伴的胳膊从哪里走过,这一走,便走了四十多年的时光。
她接过小桶,把鱼儿收拾好,经过简单的烹调,鱼香已经在小家里游动。摆上一张方桌,两个酒杯,一碟鱼,酒杯里有着回忆,有着无需多言的相守。
风开始催我了,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默默地告别了老者。这里是不能久待的,再待下去,那里坐的便是我了。
我还要去寻我的自由,去追逐那天风。
风起了,我把脖子缩在了衣服里。在我右转即将进入声音嘈杂却唯独没有鸟儿歌唱的现代世界前,我隐隐约约听到了铃铛的铃铃响声。老者坐在风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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