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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的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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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是一个棋盘,横竖的线条是城市的街。每一个人在内心所属的街上行走着,走错了不要紧,大不了重新再选择一次。街永远在那里等着你,不像时间,错过了就不能重来了。
温州的街显然是城市文明标志性的代表了,但那颜色,那指路牌,那塘河,依稀使人感受到了老爹拖着湿漉漉的网兜,里面捕捞有活蹦乱跳鱼蟹的海洋气息。车道上,各样汽车、摩托车、巴士往来穿梭,车与车不一样,里面装的心事也就不同;人行道上,行人流连、张望、交谈,目光平和、从容、温暖,见不到大包小包的行李,很少有急促的脚步从你的身边越过。一路走下去,你会发现进入到美的境地,面容清丽的女孩像一朵朵茶花涌现在街上,不明艳,举止淡雅。
街可以把一座城市的品质、喜好完全的显露出来。而河流又是居住在那里人的心性、襟怀的体现。温州的街是这座城市打拼、耕耘的证明,城里众多纵横交错的河流让温州人的心始终宽广、清晰。
如果说我们以前对温州人冠以“东方犹太人”的称谓,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刚迈开了步子,温州人敢为人先把生意做到了世界各地。那么,三十多年过去了,“东方犹太人”随着岁月的磨砺,发射出了更加睿智、成熟的光芒,再用简单的“精明”去把握这座城市和人,是不准确的。
这里的街,似乎处处在渗透着一种诚实的厚道。这种积淀,让海风吹拂了2000多年,松台山上的净光寺塔最有发言权。
和其它城市一样,温州街上的店铺也极多。一间毗邻一间的店铺,里面装裹着自立的勤劳,从起点到终点,然后又是起点与终点,一条流动的河在街面上起伏飘动。第一次来温州的我,在黄昏时分站在街口,抬头望去,心暮然被打动了——宽窄一不,各色的铺面似兄弟姐妹一般紧紧纽连在一起,共同的立在这片天的下面。是牙齿和嘴唇的关系,是手指和手指的关系。这样的情景与在电影里看到的旧时的大上海非常相似。
沿着南塘街一路逶迤的青砖走下去,黑白灰色的楼群分明是楠溪江边的农民把自己的房子搬到了城市的中心。停立在骑士牛排、音乐餐吧、啤酒工坊的门口,人不见多少,门庭冷冷清清,但走进去,店里的桌位却是满满了人,不喧嚣、不张扬,客人双目暖暖的对视着,不时低语,窗外的南塘河依旧是静静的流去。
这家菜馆古典气息很浓重。裸露斑驳的砖墙局部重现了五十年代的老房子,四周是穿插着稻草的白墙。古旧的铁绣灯架,青砖铺地。菜谱写在墙上,小菜都是5元、10元,
满眼俱是老温州风情。远远的,我看见,一只乌篷船划了过来。如今的南塘街,是温州人看的见的记忆,摸的着的乡愁,更是与现代时尚的交融。
朔门街上有一家裁缝铺。铺子四周挂满了衣服,店里有一架老式的“蝴蝶”牌缝纫机,机头上挂满线头。店主是一个中年男人,矮胖,发白,眼亮,动作敏捷的像一只鹰。量裤长,裁裤脚,熨裤腿几个程序,几分钟就完成。手脚动的同时语言也在走,招呼来人,收钱找零,取衣折叠,没有慢待一个人。令人佩服的是,在一屋子人的时候,他能对每一个角落的问题及时做出准确的回应。那种回应不是应付的敷衍哼哈。得空和店主聊了几句,得知他在这条街已经做了三十多年,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毛头的学徒。一个职业做了三十多年了,丝毫没有怠懈,始见的是古道的人心。
温州人在吃上很精致,把老天赋予的稻米、海渔食材运用到了极致。这一点,在学院路上的“温州名小吃街”可以得到充分的证明。在友人林显云、周国林的带领下,一进入这条食街,我的味蕾就马上就被调动起来,开始享受一场浙南地区的美食盛宴。偌大的楼厅集聚了上百家美食门店。每一家店前的条桌上整整齐齐码满了烹饪好了“虾兵蟹将”、特色小吃。这家是刚出锅的三丝敲鱼,那厢又是焖好的白蛇烧饼;酒坛装的是绯红的杨梅酒,打到一把老式的锡壶里一盏一盏的慢慢去品,那一刻的时光绝对是属于自已的。
温州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林立着那么多的高楼、店铺,原本该是令人有些局促,透不过气的。但从这些店铺的门前经过时,却未曾感到压抑、逼仄、拥挤。一路游走,街上众多的店面,从门口进到店里使人渐渐产生了欣赏的情趣,心轻松了,脚下的路走起来轻快很多。
转到街面僻处的巷子里,只要你不焦躁、性急,也完成不必担惊受怕。即使夜幕时分,你独自在狭长的巷子里穿行,在昏黄的路灯下只有你和自己的影子,也是没必要担心的。你头顶的周围会有“雁荡书屋“”拾贝馆“这样的招牌陪伴在你的身边,它们与你很近,传递着文化的问候和温暖。身处在长长的巷子里,你更像是去探望在一位老友,或者是在寻觅曾经的一个梦,一段往事。
那日,从一个巷子的尽头走出来,一条灯火璀璨的街道很快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仔细看去,原来自己走到了繁华的五马街上……
这个城市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呈现给你另一个世界,用心在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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