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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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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风已有些寒意。我挽着妈妈的手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一会儿铆足劲儿向前跑，一会儿停下来冲身后的一个年轻女人顽皮地笑，惹得年轻妈妈忙不迭地跟上去捉住他，给他提快掉下来的裤子，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这一幕不禁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
小时候，每当我从雪堆里玩完回家，妈妈总是赶紧用她那温暖润滑的手摸摸我通红的脸，搓搓我冰凉的小手，怜爱地说：“看你冻的，快暖暖！”那时妈妈工作忙，很少在家。如果赶上她哪天中午得空在家，我便搬把凳子，趴在妈妈腿上，任由她拿一根火柴在我耳朵眼里轻柔地转动，不一会儿我就在妈妈怀里安稳睡去。这于别的孩子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可对我这样一个很少有机会赖在妈妈身边的孩子来说，却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握紧妈妈的手。那是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手指不算修长，但很白净，右手的指关节比左手略粗些，指甲修整得十分整洁，手背上嵌着许多纹路稍粗稍深的褶皱，皮肤的纵深处依稀可见青绽的血管。掌心已有些厚茧，虽然妈妈时常修剪那些老茧，但它们却从未从妈妈的手上消失过。
是啊，一双经常在家务中忙碌的手怎么会没有老茧呢？每个清晨，当我醒来时，妈妈早已买完菜回来了。记得有一天，我起床后发现窗外暴雨如注，妈妈一手举伞一手提着大袋小袋的菜，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院子。我赶紧打开家门，当我接过妈妈手中那沉甸甸的菜时，看到妈妈的手被勒出一道很深的红印，她左半边身子早已湿淋淋了。那一刻，我的心被揪得很疼。
我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好接替妈妈手中的担子，但是我日渐发现，当我已逐渐成熟独立时，妈妈也一年年衰老下去。无数次，当我看到妈妈黑发里肆意滋长的白丝，我都想把它们清理掉，但是我能拨掉一根两根，却抹不去岁月在妈妈发间浸染的痕迹；无数次，看着妈妈那双依然温暖的手，我都在心中祈祷：希望能年年岁岁一直挽着她一路前行，好让这双有力的手陪伴我更长更久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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